北京市交通執法總隊近日查實“嘀嗒出行”違規從事城際客運業務,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約談,并要求嘀嗒出行關停相關業務。執法人員還發現“嘀嗒出行”未取得經營許可擅自從事網約車經營活動,依據相關規定予以15萬元行政處罰。
對此,《中國經營報》記者致電嘀嗒出行CEO宋中杰,其向記者表示,可以看看相關部門官網發布的內容,其他不予回復。
在東南大學交通法治與發展研究中心執行主任顧大松看來,順風車已被定性成為非商業盈利性質的行業,“雖然政府鼓勵順風車,但這個領域不能被當成主營商業盈利目標來做”。
但宋中杰曾表示,未來希望公司從衍生業務中尋找最主要的收入來源。與出租車行業合作,把出租車車內車身做成廣告平臺,以廣告收入分成增收。同時,出租車一定是移動電商的場景,特別是定制車貨架的合理擺放也有想象空間。
另外,嘀嗒出行近日“尋求融資計劃上市”傳言一直未被公司否認。但業內認為此次上市傳聞更像是“煙幕彈”。香頌資本執行董事沈萌對本報記者說,嘀嗒出行業務受到疫情影響遭遇挑戰,勢必改變或動搖投資者對其的判斷和預期,現在放出消息,有可能只是為了間接影響資本對公司的觀感。
被認定無網約車經營資質
因疫情防控需要,為響應北京相關政府部門要求,嘀嗒出行也暫停審核北京市順風車車主認證。
經相關部門查實,“嘀嗒出行”平臺違反北京市有關“疫情防控期間,暫停出入北京順風車業務”的要求,北京市交通執法總隊責令“嘀嗒出行”平臺公司立即整改,關停該業務。
嘀嗒出行公關人士向《中國經營報》記者表示,交通運輸新業態協同監管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對嘀嗒出行進行了電話約談,對平臺公司的疫情防控工作提出新的要求。公司會堅決服從疫情防控大局。本次約談前,已全面暫停進出京跨城相關業務。此外,因疫情防控需要,為響應北京相關政府部門要求,嘀嗒出行也暫停審核北京市順風車車主認證。
對此,《中國經營報》記者打開嘀嗒拼車看到,頁面上仍可以選擇跨城出行,但在點擊出發時,頁面小字顯示“應疫情防控要求暫停本服務,請關注我們的恢復通知”。
“滴滴順風車重新上架后,我用嘀嗒就少了很多。”王波住在回龍觀,而工作地點在亦莊,一直是順風車的“重度用戶”。
“嘀嗒車少,加上順風路費少,很難叫到車,即便叫到車了也有可能被叫加價。由此平臺自動計算價格是75元左右吧,但是上車后會被要求加到100元。做了車主之后我也理解了,嘀嗒的路費少而且還要扣服務費,就剩不了多少。”王波偶爾會去天津,會接跨城的單子,“跨城的路費嘀嗒要扣大概10%,包括乘客的感謝費”。后面王波就不敢接跨城的單子了。
嘀嗒在接受《中國經營報》采訪時表示,目前嘀嗒順風車僅收取信息服務費,而不是按照固定比例進行抽傭。針對市內順風車,信息服務費的平均值在1~3元左右,以北京為例,單人單程1~5公里收取1元,6~10公里收取1.5元,每增加5公里收取費用增加0.5元(不足5公里按5公里計算)。對于乘客給車主的感謝費,嘀嗒不會抽取任何費用,全部給到車主。
順風車行業對于跨城出行一直是敏感地帶。對于順風車在承接城際訂單的整個過程,車主和乘客扮演什么角色,如何承擔什么責任,在法律上一直是灰色地帶。雖然政府鼓勵順風車,但對順風車事故中的權責關系一直沒有具體的闡述,因此順風車業務都為行程購買保險,以期保障車主和乘客安全,以免惹火上身。
對此,《中國經營報》記者在嘀嗒順風車頁面上看到,嘀嗒出行為城際順風車做了最高保障額度300萬元的保險,其中包括交通事故、意外受傷、意外身故等。保障方案可以看到,市內順風車每人最高賠償(含車主)為10萬元。每次行程最高賠償限額為30萬元,相當于如果車中有4個人,每人能拿到的賠償僅為7.5萬元。
早在去年11月,交通運輸部、中央網信辦、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應急管理部和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六部門以交通運輸新業態協同監管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名義,聯合約談滴滴出行、首汽約車、神州優車、曹操出行、美團出行、高德、嘀嗒出行、哈出行8家網約車順風車平臺公司。而約談的事項之一,便是“符合順風車本質”。
相關部門表示,必須以駕駛員自身出行需求為前提,事先發布出行信息,由出行線路相同的擬合乘人員選擇合乘車輛。順風車行為必須不以營利為目的,僅與搭乘人員分攤部分出行成本或免費互助。嚴禁以順風車名義從事非法營運,對每車每日的合乘次數要有一定限制,符合所在城市的交通出行常理。
不過,這的確對順風車業務的盈利帶來了麻煩。去年7月,在滴滴順風車開放日上,創始人程維表示,滴滴除了順風車盈利以外代駕業務也在盈利,而滴滴這次的順風車回歸在試運營時“免收服務費”。嘀嗒出行則是一直收取部分服務費用。
“出行做流量”嘀嗒上市待考
此次上市傳聞更像是“煙幕彈”,受到疫情影響,嘀嗒的出行業務遭遇挑戰,勢必改變或者動搖投資者對其的判斷和預期,現在放出消息,有可能只是為了間接影響資本對公司的觀感。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初有媒體披露,嘀嗒順風車正在尋求3億美元的融資,并希望之后上市時,市值能達到30億美元。對這則市場傳聞,嘀嗒出行方面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未予否認,但也未作進一步的評論。
香頌資本執行董事沈萌在接受《中國經營報》記者采訪時指出,中概股對美股的吸引力大幅下降,而網約車整個概念就是以一種削弱整體管理控制力換取更低成本的業務,在安全、人員管理各方面都要經歷考驗。通過優步上市能看到,即便有無人駕駛和其他出行方面的更多延伸,其股價也表現欠佳,國內網約車企業更多是跑馬圈地,美股資本能否追捧還需觀望。
在沈萌看來,此次上市傳聞更像是“煙幕彈”。受到疫情影響,嘀嗒的出行業務遭遇挑戰,勢必改變或者動搖投資者對其的判斷和預期,現在放出消息,有可能只是為了間接影響資本對公司的觀感。
2019年可以說是嘀嗒崛起年。在滴滴順風車業務下架前,易觀千帆數據顯示,2018年4月,滴滴出行APP以1.14億的月活排名第一,嘀嗒出行以675.02萬月活占據第二。下架后,在2019年第三季度,滴滴出行與嘀嗒出行分別以11837.8萬、1587.3萬占據網約車市場季度活躍用戶規模榜單第一名與第二名。相較于2018年4月的數據,嘀嗒出行的月活增長了135%。
而根據媒體披露的消息,2020年,嘀嗒的目標是單量翻倍達到200萬單,屆時,嘀嗒將赴美上市。目前,嘀嗒順風車業務已覆蓋359座城市,擁有超過1.3億用戶、1500萬車主。有媒體曝出數據顯示,嘀嗒整體日訂單量是100萬單左右,其中順風車日訂單量在70萬左右,而出租車業務的單量在30萬單。在滴滴順風車下架的一年中,嘀嗒的順風車單量直接翻了10倍。
隨著訂單量保障,嘀嗒的商業模式也逐漸清晰。在嘀嗒出行五周年相關活動上,宋中杰接受采訪時表示,公司有廣告業務、增值業務,已實現盈利;順風車、出租車能覆蓋出行市場95%用戶需求。“我們是全球范圍之內都盈利的公司,因為我們還有廣告業務、增值業務,服務后市場有加油、維修保養、保險、車輛金融服務,新車、二手車買賣的對接通道。所以我們營收是多方面的。”
這樣的營收模式讓人想到美團點評。通過美團點評財報各項業務數據可以看到,外賣是美團點評的“流量奶牛”,而真正的“現金奶牛”則是高毛利的酒旅業務。這種“羊毛出在豬身上”的商業模式已屢見不鮮。
宋中杰介紹,目前與出租車行業合作在發展階段,還沒有收費,以后會有一些收費的設想。公司為巡游出租車行業通過網上通道帶來新的客源與收入,會收取一些服務費。另外通過產品服務,推動出租車行業與司機師傅的收入,增收的部分也有一些服務費。
“未來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希望更多是從衍生業務去尋找。比如與出租車行業合作,把出租車車內車身做成廣告平臺,廣告收入分成進行增收,未來出租車一定是移動電商的場景,特別是定制車以后,貨架合理的排放。這些衍生業務,不僅擴大出租車行業的延展業務的收入,同時可以獲得我們相應的份額。”宋中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