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隨著Web3技術的蓬勃發展,越來越多的發展中國家開始認識到區塊鏈在金融、農業、物流和身份管理等領域所蘊含的變革性潛力,積極參與到這場技術躍遷的浪潮之中。在這個更加廣袤的發展世界中,Web3在其中運行遵循著怎樣的邏輯?Web3的Mass Adoption何時到來?圍繞這些問題,純白矩陣的創始人吳嘯接受了藍鯨財經記者的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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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矩陣創立于2018年,旗下的ChainIDE是全球首個云端多鏈的區塊鏈集成開發環境,累計幫助超過160個國家的開發者,是全球最大的區塊鏈開發者流量入口。2021年,純白矩陣獲A輪近億元融資,由螞蟻集團領投,易方科達以及南京江北新區科技投資集團跟投。團隊目前約50人,未來1年內預計會引入更多國際化資本,進行海外開發者生態布局。
創始人吳嘯是個90后,他作為國內第一批在以太坊上編寫智能合約的游戲開發者,在過去三年間踐行了“Web3絲綢之路”,走訪了中東到非洲的數十個國家,幫助大量開發者建立起了屬于自己的本土Web3生態。
吳嘯表示,目前大家討論Web3的痛點,都說是要解決 Mass Adoption。而他在這些國家看到,其實只有為了生存,Web3才能更快地Mass Adoption。對于很多當地人來說,他只有學會這些技術,才能生存下去。
吳嘯表示,很難把中東、非洲等國家的Web3環境用一個詞語來概括,不同的地方缺不同的東西,而且面向Web3這種先進技術,很多地區還沒有組建起自己的開發者生態和社區。而在應用層面,支付領域是最容易介入的。以土耳其為例。這里大街小巷遍布Teller Machine,類似于中國銀行的存款機,可以在上面進行虛擬貨幣交易。當地匯率波動很大,土耳其的貨幣幾年間對美元貶值了幾十倍,非常夸張。老百姓想要保護自己的財產,但美金都是管控的,所以他們經常拿了當地的錢就去兌換成虛擬貨幣。這種做法更多地不是為了增值,而是為了自我保護。
(吳嘯與黎巴嫩開發者在當地數字貨幣中心的合影)
吳嘯剛結束他的黎巴嫩之行。在黎巴嫩,當地的開發者朋友指著一棟破敗的建筑告訴吳嘯,這是我們的央行,它倒閉了。這也是吳嘯第一次知道,原來央行也是可以破產的,并且伴隨著幾乎所有商業銀行的破產,大部分地方無法使用信用卡,也不在SWIFT體系之內。在這個地區,大部分普通人只能選擇現金,或者使用基于區塊鏈的數字貨幣。在黎巴嫩的北境的黎波里,一天政府只能供應2小時電的情況下,取錢都成了個麻煩事。同時也催生出了新的數字貨幣零售產業,“Your One Stop To Crypto”,普通人在這里將黎巴嫩鎊直接兌換成數字貨幣,模式似乎和其他貨幣沒什么不同。在伊朗、尼日利亞等金融基礎設施缺失的國家也有類似的情形,數字貨幣正在變成替代性解決方案。
而隨著Web3絲綢之路的推進,落地的經驗和資源越來越多,吳嘯發現,傳統行業的資源,也開始向自己傾斜。之前,一些國內高校主要與歐美進行合作,但現在,他們也開始尋求與中東地區的合作機會。尤其是那些在全球高校排名中稍微后一些的高校,它們希望通過更多的渠道,加強與中東北非等新興地區的科研與國際合作機會,將中東地區的資源與地緣優勢嫁接到他們的發展中。吳嘯發現,自己做的事情成為了一個橋梁。
吳嘯暢想,未來可能真的會誕生基于區塊鏈底層的、世界性的一套支付體系,它不一定能取代SWIFT,但至少能為一些國家提供替代方案。
藍鯨財經:您最初是怎么想到在中東、非洲這些欠發達地區塑造Web3生態呢?這算是爭取到了“先發優勢”嗎?
吳嘯:我自己的海外經歷比較豐富,從切身經歷出發,我覺得歐美的開發者比較厲害,不一定很需要教學服務或者開發者工具。相比之下,中東北非地區地區的開發者,是技術缺口比較大,資金也比較充足的那一類。換句話說,在中東北非這些地區,你可以很快速地介入當地市場,教他們開發。我記得三四年前去非洲的時候,他們對我們的態度,有點像90年代我們接待外國來華的專家。他們會非常感激你,對你非常感興趣,認為你在分享技術,幫助他們改變命運。以此為契機,我認識了很多開發者。我們現在更多地是想像古代的絲綢之路一樣,通過Web3的技術交流和項目交流,把東亞地區和中東鏈接起來,從而推動人與人之間的文化交流。
其次,在中東和北非地區,做Web3項目的門檻相對會高一些。很多華人團隊出海,第一選擇還是香港、新加坡這些華語區域,相對不那么重視中東北非的市場。而在這些地方,我們有一定的技術背景和項目經驗,也比較適應英語環境,還做了很多活動,所以更容易獲得資源,站穩生態位。
至于先發優勢,我是這樣覺得的。你去做,肯定比不去做要有優勢;你早做,肯定比晚做有優勢。但我覺得,更主要是沒有人做。我們去的很多地方,本地甚至都沒有以太網的開發者社區,在這種背景下,只有你自己去做,才能跟當地的一些開發者連接在一起。這已經不是先發優勢了,而是我們配合著當地的一些做Web3項目的朋友組建開發者社區。以太坊是一個非常好的旗號,可以把大家快速聚集在一起。
藍鯨財經:很多人認為,Web3落地在中東和非洲這些欠發達地區,可能主要應用還是打金和Defi。您是怎么看待這種說法的呢?
吳嘯:這片區域太大了,每一個地方都是完全不同的生態。
在中東地區,沙特、阿聯酋這些海灣國家,其實非常富有。比如阿布扎比這一個城市,據說擁有地球上10%的石油,而這個城市的總人口,甚至趕不上江蘇。所以這些地方的人就是我們所說的“中東的土豪”,過得非常快樂。
也有些地方比較窮,但是人口規模很大,有不小的人力成本優勢。比如土耳其、埃及,都有近1億的人口,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比較缺錢。正是因為這樣,他們非常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很需要學習Web3技術。國外的小伙伴來到這里做技術分享,他們很愿意去學,很愿意去拼。
再比如約旦,它可能更多地是有政策優勢和文化優勢。這里是中東唯一沒有油的地方,但是當地對于手游產業非常重視。文化資源也很豐富,有很多基督教和伊斯蘭教歷史傳說中的圣地,比如出埃及記就是“出”到這里。
總之,我們很難把中東、非洲用一個詞語來概括,不同的地方缺不同的東西,這個是肯定的。而且面向Web3這種先進技術,很多國家很多地區很多城市還沒有組建起自己的開發者生態,還沒有組建起自己社區,這個是現狀。
不過一般來說,在應用層面,我覺得支付領域是這些地方最容易介入的。Web3要通過支付手段,才能深入到各個老百姓各個階層。以土耳其為例。這里大街小巷遍布Teller Machine,類似于中國銀行的存款機,可以在上面進行虛擬貨幣交易。當地匯率波動很大,土耳其里拉幾年間對美元貶值了幾十倍,非常夸張。老百姓想要保護自己的財產,但美金都是管控的,所以他們經常拿了當地的錢就去兌換成虛擬貨幣。這種做法更多地不是為了增值,而是為了自我保護。尼日利亞也有類似的情況。
藍鯨財經:確實,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需求點,也有不同的介入方式。那么在這些地區,當地人對于成為開發者、加入Web3項目的熱情有多少呢?
吳嘯:以土耳其為例,當地人就非常有熱情。為什么?因為那邊經濟崩盤了,大學生畢業之后失業率50%,必須要有8~12個月的工作經驗才能找到工作。
這個時候,大學生為了獲得工作經驗,就只能自謀生路。你只要給他吃飯的錢和交通費,他就愿意幫你干活。這種情況下,他很有創業的需求跟激情,什么新的技術都愿意去學、愿意去嘗試。因為他很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至少還能累積工作經驗。
我們這邊所謂的“創業”,可能更多地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但在這些地方,搞Web3是為了生存。你在上一個問題提到,Web3落地東南亞之后,很多人去打金,其實也是為了吃飯。
在華人文化圈里,討論Web3的痛點,都說是要解決 Mass Adoption。而其實,只有為了生存,才能更快地Mass Adoption。這就是在這些國家發生的事情,對于很多當地人來說,他只有學會這些技術,才能生存下去。
這個地球是很混亂的。中東、北非這些國家,包括一些正在發生戰爭的國家,比如烏克蘭,都面臨戰時的外匯管制,當地的錢根本流不出去。因此他們很需要這樣一種手段才能夠在自己的國家或者別的國家生存,而且這種需求是抑制不了的。
藍鯨財經:您陸續去了幾十個國家。能談談是一種怎樣的心態支撐著你一口氣走了這么多地方嗎?剛開始的心境和現在相比,有發生什么改變嗎?
吳嘯:我一直很喜歡旅行,想要到處去看看。后來自己做生意了,就不只是旅行,而是想要去接觸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生態,看看能不能有創業和合作的機會。然后我發現,各個國家的差異性非常大,之后我就想要去更多的地方。好比你在玩一款游戲,如果連地圖都沒有探下來,說你說自己手里有資源,大家也不相信。但當把這些地圖全部探索了之后,我就確實聯系到了當地的一些優質伙伴。這個時候,我也就有了幫助不同國家的資源、開發者進行對接的能力。
我是21年開始,才大范圍地頻繁進出這些地區,這個月的28號應該也會去。第一次去那邊,更多地是交朋友,倒不是做生意。第二次去,就已經開始拿到當地的一些訂單。當地富有的一些國家,比如海灣國家,他們的網,他們的公路,他們的橋,他們所有東西都中國人造的。除了油之外,這些國家沒有輕工業、沒有重工業,所以到處都是需求。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開發,所以就能帶回訂單。到第三次去的時候,我就開始于當地開發者聊天,聊到各種各樣的需求,然后就誕生了越來越多的合作項目。
同時,我發現Web0的資源,也開始向這邊傾斜。比如說,國內一些高校,過去主要和歐美合作,但現在,會希望和中東合作。這些高校中,比較頂尖的那部分,在中東不需要多做介紹,但是排名稍微后一點,就他們希望能通過更多渠道,幫他們嫁接中東的資源。然后你會發現,你做的事情成為了一個橋梁,兩邊各行各業的資源,包括政府資源都在向你傾斜。
大家都知道我去了中東世界的20個國家,跟當地的很多政府機關、高校以及開發者都很熟悉,所以他們就會想,能不能幫我在國資、科研領域也多促成一些合作。比如阿聯酋有錢想投資,中國有需求,大家可以一起合作,互惠互利。在這樣的環境下,Web3之外,很多Web2的資源、Web0的資源都開始靠攏過來。當出現了這種情況之后,你就知道你做的這件事情是對的,這個行業有價值,而且有一定生態位的,大家都很希望能促成更多合作。
在當今的國際環境下,歐美跟中國逐漸開始大規模的脫鉤,交流也越來越少,但中東這些地區,依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一來,雙方在經貿文化上的往來源遠流長,那邊也確實是我到過的地方里,少數沒有歧視中國人的地方。二來,那里有很多很有意思的、善良的人,所以我覺得大家可以多交流、多合作。
藍鯨財經:您算是經歷過行業周期的老兵了,對于下一輪周期,您有什么預判嗎?下一輪周期的引爆點可能是什么?
吳嘯:我覺得每一輪周期一定要有一個新的東西,因為這個行業它是不走回頭路的。而新鮮的應用可能會需要新的概念,而現在不一定能準確地判斷到底是什么概念在落地。但是,如果純粹從用戶的應用側來看,我最看好的還是支付。因為未來一段時間,全球經濟下行再所難免,各個國家的銀行會遇到越來越多的問題,外匯管制會越來越嚴重,很多國家的主權貨幣信用也會受到沖擊。比如土耳其政府自己就在買比特幣,因為里拉對美元的匯率頂不太住了,相比之下。比特幣反而更保值。
這個時候你會發現,越來越多小國,或者經濟基本盤不夠穩定的國家,會被倒逼加入虛擬貨幣體系,它有可能變成一種跨國貿易的手段。這些國家入場之后,就會在國際社會造成外溢效應,最后很可能會倒逼一些巨頭接受這套系統。而一旦這些巨頭接受了,他們就會利用手中的資源,去重新梳理虛擬貨幣體系的概念和規則。未來可能真的會誕生基于區塊鏈底層的、世界性的一套支付體系,它不一定能取代SWIFT,但至少能為一些國家提供替代方案。
很多國家會對這種替代方案感興趣。比如說,今天為什么伊朗那么多人在用虛擬貨幣,就是因為SWIFT把它ban掉了,想要交易,要么走現金,要么就只能走虛擬貨幣。俄羅斯的SWIFT服務被ban掉了,也在考慮尋求類似的替代方案。而且,有些小國,在自身貨幣崩盤的情況下,它很有可能就會選擇一些新的支付以及經濟的系統集成。
這個時候,才是Web3大規模的Mass Adoption。現在,沒有一個互聯網公司敢講,自己的估值是跟GDP有關,但是上面這種事情一旦做成,那就相當于一整個國家的 GDP都搬到了Web3上。
藍鯨財經:從2021年到現在,您在中東的業務已經發展兩年多了。基于自身經驗,您認為Web3行業的生態發生了什么變化嗎?現在外界會有一些唱衰Web3的聲音,您對此有什么看法嗎?
吳嘯:我覺得與上個周期相比,自己已經非常幸福了。17、18年的時候,我們只能被迫相信別人的夢想,聽別人講故事,包括BNBChain、包括看著BAYC一年走過了別的品牌40年的道路。我為什么要為這些東西買單?為什么你真的能畫一個標就值很多錢?我們不要這樣,我們現在要有自己的標的,要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話語權。
消費習慣、消費潮流和消費共識,正在迎來新一輪調整和規劃,而這些東西正在深刻的影響外部世界。舉個簡單的例子, Twitter、Ins、Facebook,他們被迫加入了NFT頭像認證的功能。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沒有任何一個項目能夠把這些互聯網巨頭給打通。就是因為Web3從業者有資金,能引領潮流,最終才讓他們選擇和市場同步,更改了自己的功能。
我覺得唱衰Web3的人,他們可能不一定經歷過之前的周期。如果經歷過,就知道從上個周期往這個周期看,已經非常歡樂了。上個周期,講大家都會來玩我們的游戲,在上面存錢,或者直接去區塊鏈做交易,都是癡人說夢。而今天,這個市場已經wake up,45%的泰國年輕人全部在買Token,51%的了拉美消費者使用Mastercard進行加密貨幣購買,這證明Web3已經走在了Mass Adoption的路上。這個時候,如果你還相信唱衰的說法,其實也就可以退圈轉型了。
藍鯨財經:您上面講到,Web3正成為一個年輕人爭取話語權、制定新的游戲規則的一種方式,這是您的個人經驗嗎?您去這么多國家,在Web3領域,普遍都是年輕人比較多嗎?
吳嘯:肯定是年輕人才能接受這個東西,你很少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篤信Web3。因為如果是老人的話,在傳統的游戲規則里,基本已經能跑到了比較高的位置,他做這種事情的意愿很有限,就算做了,也很難有顛覆式的創新。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最大的規則,不是說你賺了多少錢,而是說你去書寫規則,傳統的行業規則就被書寫完了,大家已經形成了一套價值判斷標準。比如LV為什么值錢?就是經過日積月累的宣傳,讓人們相信了它制定的規則。美元也是類似的情況。為什么美元值錢呢?美元沒有崩過嗎?美元崩過好幾次,它其實本身也不值錢的,所才需要跟黃金掛鉤,跟石油掛鉤,跟各種東西掛鉤。只是美國掌握了全球金融系統的運作規則和宣傳機器,這才賦予了美元價值。
如果你遵從于這套規則,沒有打破常規的思維,就只能在既定規則里打轉。這個世界永遠是金字塔形的,上面制定規則的人,肯定要下面的人要遵從一條“打怪升級”的路線,你只有完成他們設定好的任務,才有可能往上走。
但是做Web3,會要求你要跳到上面去,無視戰場規則。這其實就是年輕人的機會。在新行業里,一來老人不太懂,二來規則也還沒有完全確定。在這樣的情況下,年輕人是有可能擁有更大話語權的,因為他會去探索和嘗試。當這個東西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是比你專業。在Web3領域,很多老人甚至可能需要聘請年輕人來當顧問,按照他們的思維去制定規則。
藍鯨財經:能談一談您在下一個周期的發展戰略嗎?
吳嘯:我覺得做透中東和北非地區,是我們下一個階段的大的戰略。
首先,我們希望當地所有的開發者都知道ChainIDE。其次,我們希望當地所有的項目,如果他們想要跟東亞談合作,也都會來找到我們。
最后,我們希望能夠把一些頭部的鏈、項目帶到這些地方,帶著他們一起合作,幫他們打開市場。比如,在中東的絕大部分重要國家,都可以有我們在當地連接好的一套開發者生態,我們的分支機構可以擴散到周邊三四十個城市。當地的開發者不一定都是我們的人,但是他們都和我們有溝通網絡。
今天,中東的開發者可能只有幾萬人。但做這個事情不是面向今天的,而是面向未來的。當 Mass Adoption來的時候,這些開發者會呈幾何型增長。當年互聯網向移動互聯網方向躍遷的時候,就出現過類似的爆發。現在可以在當地組織活動,把一些基礎設施給搭好,為未來的市場做一個鋪墊。
一個周期其實也做不了太多事。淺層次地去認識很簡單,但真正想要在一個地方生根,找出最適合的商業模式,團結當地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做出自己的影響力,是另外一回事。
藍鯨財經:能感受到您對Web3有著非常堅定的信仰,你覺得它的量級最終會超越Web2嗎?
吳嘯:我覺得Web3一定會占有一席之地,至于能否超過Web2,我不太好說,因為我不知道你指的是用戶,還是說它應用的豐富程度,還是其他一些東西。但我覺得被Web3影響到的地球上的人數,肯定會到10億級。
如果未來的世界是一片祥和,我相信 Web3不會發展這么快,但是未來這10年,我們看到了戰爭,我們看到了地緣沖突加劇,我們看到了極化時代的回歸,世界會變得越來越糟糕。也就是說,不是Web3做得有多好,而是Web0做得越來越糟糕。很多人失去了對銀行,以及對瑞士這樣的所謂中立國的信任,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會需要一股從底層崛起的力量,想要尋求一種方式,把人們的資產、價值、工作串聯起來,不受干擾地在各個國家之間流動。基于此,被迫接受Web3浪潮的人一定會越來越多。
藍鯨財經:那么您覺得,隨著Web3行業的發展,作為中國人,接下來我們會扮演一個什么樣角色?Web3在中國會獲得很好的發展嗎?
吳嘯:首先,我覺得做Web3跟你是哪個國家的人沒有關系。任何人、任何公司都有自己的生態位。手上的牌在哪里能打得更好,就選擇哪里。去那些更尊重你的、更有上升通道的地方去發展很重要。
至于Web3在中國的發展,我非常樂觀。美國的政策是挑選一個度,規定什么合法,什么不合法,要不要交稅,要交多少稅,等等。而中國的意思就是雙持,香港地區你可以自由實現自己創業,國內就完全遵守金融監管的規定。我覺得這種其實也很好。既然Web3很厲害,就讓香港放手去做,等到真的做出了成果,再去想是不是把它的政策通用化,或者給內地去香港做Web3的企業開一些特殊通道。因為你自己要去判斷一個全新的東西能不能做,其實風險很高。這種雙持政策是最好的,非常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