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網財經《風暴眼》出品

(資料圖)

作者：鳳凰網財經 張沃若

爆料投訴郵箱：all_cj@ifeng.com

核心提示：

1、隨著傅首爾、賈乃亮與趣店的緊急“割席”，趣店再次登上輿論的風口浪尖，砸下重金開啟電商業(yè)務的老板羅敏，再次被其“校園貸”的黑歷史反噬；

2、羅敏為何如此不招年輕人待見的？正是因為當年助其發(fā)家致富的校園貸平臺“趣分期”，以趣店非法的高昂放貸利率及天價滯納金，以及其連帶的“裸貸肉償”、自殺等惡性事件，坑害了無數(shù)學生；

3、在助貸主業(yè)被迫關停后，羅敏曾嘗試過無數(shù)風口，但由于其自我定位與現(xiàn)實的錯位，趣店的市值依舊一瀉千里。這些大多難以脫離其金融信貸的業(yè)務，也無一成功；

4、當年在《非你莫屬》被陳昊嗆為“鳳凰男”的羅敏，用他的商業(yè)生涯印證了當年那句嘲弄，他只為成功，為能和貧窮徹底做出分割的他，即使萬人唾罵的投機生意也“義無反顧”。但在這些游走在灰色地帶的生意終究反噬了他，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境地。

——————————————————————————————————

已經沒人敢與沉溺于“精英夢”的羅敏交朋友了。

7月17日，在“趣店羅老板”的直播間，他攜手賈乃亮、傅首爾連續(xù)直播16小時，憑借“1000萬份酸菜魚，1分錢1份開售”的資本造勢，賣出了2.52億的銷售額，粉絲也在一天暴漲400萬。

網友搶到了便宜的菜，羅敏打響了品牌，平臺收割了流量。

這場看似皆大歡喜的局面極大鼓舞了羅敏。直播次日，他線下召集多家媒體，舉行一場隆重發(fā)布會，為自己業(yè)務轉型——預制菜吹響號角。

只是“互聯(lián)網沒有記憶”在羅敏這里成了一句悖論。

得意忘形的他去給東方甄選連刷十個嘉年華卻遭拉黑，網上風評就此驟轉。

拿到優(yōu)惠商品的觀眾們在得知老板身份后，紛紛在直播間刷起了“校園貸”、“再也不會來”、“真下頭”等言論。而參與合作直播的奇葩說明星傅首爾也受到牽連，被網友指責“傷天害理惡貫滿盈坑害年輕人坑害寶媽”。

7月26日，傅首爾不得不匆忙在微博上澄清，“和趣店預制菜的合作是單次，沒有深度合作，也沒有后續(xù)合作”。

賈乃亮也隨即作出聲明，宣布已與趣店終止合作。

鉛筆道創(chuàng)始人王方則被這場輿論場的轉變所震驚。“從來沒見過哪位創(chuàng)業(yè)者被孤立成這樣。”

他特意翻了一下自己那個70%是老板的朋友圈，都是清一色的指責，沒有一個人為羅敏說話。

這代年輕人公敵——羅敏到底得罪了多少中國年輕人？

羅敏的商業(yè)生涯，可以用他在求職節(jié)目《非你莫屬》上的兩次經歷概括。

第一次是2015年，羅敏被一位求職者現(xiàn)場拷打，質疑其趣分期給大學生放貸，讓其攀比、消費，“我看不到您項目的社會價值。”

第二次是一名留學生要找行政類工作。擔任嘉賓的羅敏認為“花50萬留學，拿3000的月薪，你十年都掙不回來”，被優(yōu)勝教育創(chuàng)始人陳昊嗆為“鳳凰男的想法”。羅敏當時激動反駁：“鳳凰男怎么了，你這是歧視，你必須向我們道歉，為什么我們四線城市的屌絲不能來到北京逆襲？”

出身江西農村、畢業(yè)于江西師范大學通信工程專業(y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社會身份，讓羅敏和老板們的圈子確實有些格格不入，也讓他對成功有著一種別樣的偏執(zhí)。

北漂時期，羅敏計劃考取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的研究生，并在備考時常去北大“蹭講座”，積極向嘉賓提問，并從馬云、李彥宏口中得出了相同的答案：創(chuàng)業(yè)不需要等，做就行了。

羅敏自此受到啟發(fā)不再執(zhí)著于名校光環(huán)，果斷放棄考研而投身互聯(lián)網創(chuàng)業(yè)大潮。

從后來他做生意的操盤能力和道德操行來看，他當時認識到自己考不上名校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從某種程度上，我們也得承認羅敏的韌性，在他的商業(yè)生涯中，屢戰(zhàn)屢敗和屢敗屢戰(zhàn)一直是其主旋律。

在創(chuàng)辦趣分期之前，羅敏曾做過底片網、創(chuàng)辦過“記憶日”、做過校園外賣平臺，涉獵范圍廣而大，看得出他的野心勃勃，但失敗頻次平均倆月，也看得出他的能力所限。

直到2014年，羅敏終于依靠年輕人打出了他迄今為止唯一一次的翻身仗——趣分期。

趣分期即趣店的前身，是一個針對大學生的“分期購物平臺”，也就是人們熟知的“校園貸”。

在此后短短一年的時間里，趣分期獲得從天使輪到D輪融資的五輪融資，融資總額超過2億美元。不但有昆侖萬維集團創(chuàng)始人周亞輝、梅花天使創(chuàng)始人吳世春、唱吧創(chuàng)始人陳華等資本大佬背書，在E輪螞蟻集團的加入后，趣分期還接入了支付寶這個超級流量渠道。

在趣店瘋狂擴張的那兩年里，他登上了明星老板齊聚的《非你莫屬》，留下了被人們至今仍津津樂道的名場面——

在求職者質疑“你在對一群還在使用父母生活費，還沒有開支的學生，給他們放貸，讓他們去攀比、消費。我看不到您這個項目的社會價值”之后，現(xiàn)場一片歡呼。

而羅敏則情緒激動地回應，美國所有的大學生都能享受到分期服務，而中國由于壞賬率高客單量小，沒有這種服務。“趣分期為此建立了2000人的地推團隊，給大學生做風控，建立他們的信用，讓有信用的人能夠借到便宜的錢。”

“我們認為我們在做一件非常有價值的事情”。

這句話唯一可信的，就是“趣分期為此建立了2000人的地推團隊”。在他們的努力下，“零首付”、“不用賣腎就能買iphone”等標語被貼滿在各大大學校園的廁所，靠著一種不可名狀的狂熱激情吞噬了大學生群體。

至于能讓“有信用的人能夠借到便宜的錢”、“我們在做一件非常有價值的事情”，就和他的創(chuàng)業(yè)能力一樣不可信。

2016年，“趣分期”宣布，其用戶突破1000萬大關，當年國內在校大學生總人數(shù)也才2600萬——覆蓋了那代年輕人的三分之一。

至2018年底，趣店累計注冊用戶數(shù)增長至7177萬，授信用戶數(shù)達到3103萬。

同時據(jù)當時媒體報道，在2017年上市之前，趣店的實際房貸高達40%-50%，有59.5%交易年化收益率超過36%的政策紅線；上市之后，趣店迫于合規(guī)壓力降低放貸利率，但仍然頂著36%的上限。

逾期者還要遭受高額罰息。

湖南省長沙市某高校讀書的大二學生尹力（化名）在校園分期平臺趣分期上借款6000元，逾期14個月后，平臺共計要求還款本金加逾期費13354.8元。

當時有關《大學生因“趣店”損失10萬 為還款借高利貸20萬》的報道，至今仍能在網上尋其蹤跡。

在這樣的高利率支撐下，2015年第四季度，趣分期的平均月活、新增用戶、交易量及交易金額均實現(xiàn)了200%以上的環(huán)比增長，并在次年便實現(xiàn)了盈利。

在其招股書中，趣店明確公示了其大約59.5%的交易的年化收益率高出上限。

2017年，趣分期改名“趣店集團”成功登陸紐交所，且市值迅速突破百億美元，成為當年美國資本市場上中概股第一大IPO——

羅敏似乎終于要證明自己了。

但隨之而來的，并非市場對于這個“超級獨角獸”的贊譽，而是鋪天蓋地的質疑與監(jiān)管風險。

趣店的原罪和羅敏揮之不去的陰影

彼時，“裸貸”、自殺、校園貸暴力催收等惡性事件的丑聞不斷發(fā)酵。

據(jù)媒體報道，當時趣分期實行催款“十部曲”的手法——即通過QQ給所有貸款學生群發(fā)逾期通知、單獨發(fā)短信、單獨打電話、聯(lián)系貸款學生室友、聯(lián)系學生父母、再聯(lián)系警告學生本人、發(fā)送律師函、去學校找學生、在學校公共場合貼學生欠款的大字報，最后一步，群發(fā)短信給學生所有親朋好友。

而趣分期的高利率和高不良率，正是非法催收和暴力催收的溫床。而當時羅敏宣稱不會對用戶進行催收，則被媒體爆料是官方不催收，但他們會把催收業(yè)務外包給第三方公司進行催收。

在媒體文章《裸貸女生談“被坑”經歷:還清欠款仍被要求“肉償”》中，趣分期、分期樂、愛學貸均被“裸條事件”當事人提及。

2016年11月，網上傳出了“借貸寶10G裸條”的壓縮文件，在網上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數(shù)百名年輕女性深陷“裸照門”，被騷擾、被脅迫，甚至有裸貸女孩因不堪“肉償威脅”自殺。

2017年，環(huán)球網報道南京江寧某高校大學生因欠下趣分期巨款而輕生跳河，所幸被警方及時救回。

直至今日，羅敏抖音評論區(qū)仍有人在控訴被趣分期“坑慘”的經歷。

高利貸、裸條、自殺……校園貸不斷爆出的各類負面消息乃至惡性事件，讓監(jiān)管層的態(tài)度也不斷收緊。

在接連不斷的惡性事件將校園貸推上風口浪尖后，教育部與銀監(jiān)會聯(lián)合發(fā)布了《關于加強校園不良網絡借貸風險防范和教育引導工作的通知》，全面叫停“校園貸”，當時的校園貸“巨頭”趣店，隨即官宣停止“校園貸”業(yè)務。

但實際上，趣店所謂的停止校園貸只是停下了其大規(guī)模的地推業(yè)務，實際上對用戶的社會身份并沒有實際鑒別，甚至會故意忽略申請者的學生身份，或者是聯(lián)合申請者一起隱瞞他們的學生身份。

直到2019年，趣店還未停止經營校園貸——拉黑羅敏、跟他有私人恩怨的東方甄選導演小哥，此時正在大學校園里，仍能看到校園貸的灰色。

在此期間，趣店還發(fā)生過百萬學生個人信息泄露事件，包括學生的借款金額、滯納金還有學生的電話、父母的電話以及男女朋友的電話，學信網賬號和信息等等均被扔到“黑市”售賣。

此外，趣店內部還孵化了一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金蛋理財，其債權早期全部來自于趣分期，羅敏也曾為其背書，稱“一方面是為了降低交易成本，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夠打通從資產端到資金端的閉環(huán)”。

自2015年至2021年6年間，金蛋理財連續(xù)涉水P2P網貸、財富管理、區(qū)塊鏈、金融科技，并先后曝出涉嫌自融、公司被托管、股東失信負債等傳聞，其平臺上的活期、債權轉讓等涉嫌違規(guī)。

2019年，其運營的“蛋花花”網貸APP被中央電視臺“3·15”晚會曝光后，為逃避監(jiān)管，還購買大量營業(yè)執(zhí)照原件、法定代表人身份證原件等資料，以多家空殼公司名義制作網貸APP用于放貸，非法獲利12億余元。

最終放貸催收為一體的特大“套路貸”犯罪團伙案被焦作市公安局偵破抓獲，2021年，依法以詐騙罪、催收非法債務罪、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買賣國家機關證件罪、買賣身份證件罪等罪名，判處被告人賈某有期徒刑十九年，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罰金六十萬元。

由于金蛋理財與趣分期在股權尚不存在聯(lián)系，該案未波及到羅敏本人。

但負面纏身的趣店，終究還是未能逃過市場的“制裁”。

困局中的羅敏卻依然保持著現(xiàn)實與自我幻想的錯位：他似乎仍認為自己是那個兩年便帶領企業(yè)美股IPO締造超級獨角獸的“天縱之才”，拿著非法的生意在市場上招搖過市。

此后，羅敏發(fā)出了一篇訪談形式的公關文《趣店羅敏回應一切》。

文中，羅敏談到趣店的催收問題時稱：“凡是過期不還的，我們這里就是壞賬，我們的壞賬，一律不會催促他們來還錢。電話都不會給他們打。你不還錢，就算了，當作福利送你了。就這樣。”

還在文章下面留言，如果發(fā)現(xiàn)任意人發(fā)現(xiàn)趣店的名義和實際利率超過36%，羅敏將會直接提供100萬的贊助資金。

當然，羅敏在文章里信口開河的承諾也一個沒兌現(xiàn)。

但這篇災難級的公關文章，不僅讓趣店的市值腰斬，還連帶著整個行業(yè)一起原地爆炸。

2017年末起，大批趣店的投資人向趣店、創(chuàng)始人羅敏以及部分高管發(fā)起了證券欺詐的集體訴訟，原告認為趣店在IPO前未充分披露商業(yè)及監(jiān)管風險造成他們的投資損失。

這場耗時4年的官司最終以雙方和解結束，在美國紐約南區(qū)地方法院指令下，趣店所需支付的850萬美元的和解金，直至今年才支付完畢。

把用戶和投資人全部推到對立面之后，趣店市值一路狂跌，截至2022年7月25日收盤，其市值僅約3.3億美元，縮水超90%。

但并未有人拉低谷時期的羅敏一把，沒人愿意趟這趟渾水。

2018年8月，趣店與螞蟻金服合作到期后，支付寶不再續(xù)約，螞蟻金融戰(zhàn)略投資部董事朱超也辭去趣店董事職務。

當年年末，趣店下調全年預期業(yè)績，五大股東紛紛撤資，周亞輝、吳世春、曹毅、杜力，這些曾為他站臺的大佬們紛紛噤聲。

次年5月，螞蟻金服向美國SEC遞交的文件顯示，螞蟻金服已經不持有趣店股份，徹底與趣店脫離關系。

從那時起，趣店的現(xiàn)金貸業(yè)務已陷入停滯。

羅敏的錯位與趣店的掙扎

助貸主業(yè)之后，羅敏嘗試了無數(shù)個風口產業(yè)。

校園社交的“相同same”、在線教育的“趣學習”、家政服務的“唯譜家”、高端奢侈品租賃的“萬里目”、汽車金融的“大白汽車”，都與羅敏在助貸以外的所有創(chuàng)業(yè)一樣，創(chuàng)業(yè)未半年便草草收場。

2019年，羅敏在接受“新經濟100人”的采訪時，曾言“我不怕你嘲笑，我也不怕別人嘲笑，我希望做成一家受人尊重的企業(yè)，我本人希望成為一個受人尊重的人。”

但無論其能力還是聲譽上，他都沒能達成自己的目標。

在媒體的報道中，其汽車項目高月供、惡意拖車、報網條款等負面層出不窮；做家政服務卻只是從工商系統(tǒng)導出家政公司電話后挨個讓這些公司介紹阿姨；在線教育平臺的課程不過是員工們上網上抄襲拼接而成；奢侈品電商上線僅半年，就因假貨、欺詐等問題有400多條投訴——同時無論哪個業(yè)務，似乎都離不開趣店助貸的本體。

直播業(yè)務開啟后，羅敏對外宣布趣店將不再是一家現(xiàn)金貸公司，而是一家“做食品的公司，一家賣菜的公司”。

當“今天直播間送福利，10萬單酸菜魚只要一分錢”、“一分鐘抽一臺iphone”的口號喊出來時，涌進直播間的觀眾興奮，也感到些許困惑，因為這些說辭與趣分期當年的宣傳標語實在相似。

而當羅敏宣布“未來三年支持10萬用戶創(chuàng)業(yè)開設線下門店，2022年1萬家，2023年5萬家，2024年20萬家”，并將創(chuàng)業(yè)伙伴的目標群體定為寶媽時，這種質疑到達了高潮。

因為那個“向合作伙伴提供發(fā)展資金”的承諾，直接把其業(yè)務又一次拉回了“放貸”模式。

羅敏說的不收取合作伙伴加盟費保證金、一年免息貸款，目前也仍是“空談”，加盟模式具體的執(zhí)行細則并未向外公布。

此外，羅敏還把粉絲分為三級，“等級不夠，我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這就是一種信仰邏輯。”再加上那句“我們不叫加盟，我們叫支持，支持我們的用戶和粉絲去創(chuàng)業(yè)。”要素實在過于齊全，讓經歷過傳銷的人心肝都為之一顫。

而且除了加盟費以外，趣店還有許多“文章可做”，供應鏈服務、運營成本等方面仍有許多問題亟待解決，而“寶媽”們往往沒有這樣的經驗，要踩的“坑”并不少。

尤其是當事人還是金融信貸業(yè)務貫穿整個商業(yè)生涯的羅敏，這很難不讓市場對此浮想聯(lián)翩。

畢竟“校園貸”這個充滿污點的生意，給他的烙印實在太深。

而好好做生意的屬性，在他身上又顯得太淺。

只是這次創(chuàng)業(yè)若還是依然如故，最終草草收場，那羅敏的“連續(xù)創(chuàng)業(yè)”生涯可能確實時日無多了。

今年2月和5月，趣店兩次收到紐交所的“退市警告”，由于趣店平均收盤價在連續(xù)30個交易日內低于1美元，已低于紐交所的持續(xù)上市合規(guī)標準，將面臨退市可能。

自2019年以來，趣店營收分別為88.60億元、36.88億元、16.66億元，凈利潤分別為32.64億元、9.59億元、5.89億元，均連年下滑。2022年一季度營收更是同比下降超60%，凈利潤同比下滑129.85%。

截至2022年3月31日，其未經審計的總資產達到136.10億元，現(xiàn)金及現(xiàn)金等價物還有22.45億元，未經審計的總負債為12.34億元——沒有多少閑錢供羅老板折騰了。

被孤立的羅敏，以及與他漸行漸遠的“精英夢”

時間撥回到陳昊嗆其為“鳳凰男”的那一天。

羅敏當時激動反駁：“鳳凰男怎么了，你這是歧視，你必須向我們道歉，為什么我們四線城市的屌絲不能來到北京逆襲？”

但羅敏的振臂一呼并未得到身邊老板們的呼應，反而遭到了他們的嘲弄。

百合網創(chuàng)始人慕言更是稱其為“沒有放過自己，包容不了自己的白手起家”。

那個站在臺上略顯尷尬的身影，還被《非你莫屬》主持人涂磊描述為，大多數(shù)人都不喜歡他。

在后來羅敏的創(chuàng)業(yè)生涯中，陳昊對其“鳳凰男”的嘲諷卻成了現(xiàn)實——校園貸、汽車分期、奢侈品電商，羅敏越拼命地拿著估值往old money的圈子里擠，就越讓圈子里的人對他不耐煩。

而被這個圈子深深傷害的羅敏卻對此愈發(fā)偏執(zhí)，他創(chuàng)業(yè)重要的從來不是追上了哪個風口，而是能成功，能和貧窮徹底做出分割，哪怕只是個萬人唾罵的投機生意。

這也讓這個在臺上頻頻遭受歧視、排擠的“屌絲”企業(yè)家，不但從未收獲來自觀眾的同情、同仁們的聲援，甚至連路人緣都糟糕到了真金白銀都無法挽回的地步。

2022年7月17日的直播中，趣店用20萬份1分錢菜品、1000臺iPhone 13的免費發(fā)放贏得了大批流量。

但拿到優(yōu)惠商品的觀眾們在得知老板是他后，卻紛紛表示“真下頭”。

與其合作的藝人忙不迭地發(fā)出聲明宣布切割，曾經力挺他創(chuàng)業(yè)的資本大佬們則紛紛噤聲，沒人愿意出面為羅敏的新生意站臺。

鉛筆道創(chuàng)始人王方稱，趣店的原因出在“人的形象塑造上”，出在品牌公關上，出在“信任”問題上：大家不信任趣店及羅敏了，他做啥事大家都不看好。

羅敏追逐了半生的“精英夢”，卻在被孤立的現(xiàn)實下被擊碎了一地。

在被東方甄選拉黑的次日，羅敏本人發(fā)布視頻回應，不想讓一些朋友因為董老師拉黑我這件事誤解我自己。但董宇輝對此卻回應，拉黑羅敏的是導演小哥，剛剛大學畢業(yè)，跟他有私人恩怨——言語間又暗指羅敏的校園貸黑歷史。

羅敏多此一舉的回應，又一次將自己推進了眾人嘲弄與鄙夷的漩渦中，一如他幾年前在《非你莫屬》上被其他幾個企業(yè)家擠兌時的窘迫。

7月18日，羅敏在戰(zhàn)略發(fā)布會上表示：“資本市場對我們非常不看好，但創(chuàng)業(yè)是一個非常長線的事情，比馬拉松還長，任何一家企業(yè)都會有起伏。”

可一向急于求成的他，商業(yè)生涯里并未有過多少長線生意，一瀉千里的財報也很少會有“起伏”。

他也不想想，資本市場為啥會有這種看法。

參考資料：

1、《趣店羅敏與即將消亡的一切》，未來商業(yè)觀察

2、《百億美金的故事：投資人周亞輝揭秘趣店投資全過程，一開始見了100家機構都沒人投》，鈦媒體

3、《羅敏稱粉絲級別高才有資格合伙！曾號召寶媽們加盟其預制菜項目》，中國經濟周刊

4、《趣店羅敏轉戰(zhàn)直播場：曾被質疑靠校園貸起家，燒錢預制菜惹爭議》，時代周報

5、《專訪趣店羅敏：“撒錢”殺入預制菜 但撐起趣店千億市值夢不容易》，科創(chuàng)板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