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2022年8月26日，數十輛汽車和卡車在波蘭東部波丹卡的一座煤礦前排起長隊，等著買煤。圖/IC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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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冬季到來，歐洲人開始真正面臨如何過冬的問題。

好消息是，今年是個暖冬，往年11月歐洲平均氣溫會降到零下4攝氏度或更低，但今年直到11月底，歐洲平均氣溫白天仍能保持到6—8攝氏度；壞消息是，畢竟更寒冷的冬天終將到來，歐洲多數國家又沒有集中供暖，普通民眾還得自己想辦法。

據媒體報道，在波蘭傳統煤礦產地瓦烏布日赫，有市民開始在當地樹林、公園甚至生活的小區花園里非法挖煤。

傳說埋藏有納粹珍寶的地方

瓦烏布日赫位于波蘭南部，與捷克相鄰。這里在歷史上就是一個各路“尋寶奇兵”四處探測尋寶的地方。傳說二戰時德國戰敗前，希特勒曾秘密下令將德國掠奪的財寶分批進行轉移。據說當時有一輛裝滿財寶的裝甲列車在駛向瓦烏布日赫山區后就消失無影了。傳聞其中裝有大量黃金和稀世珍寶“琥珀宮”。

“琥珀宮”是納粹德國從俄羅斯掠取，主要由琥珀構成，裝飾品有鉆石、寶石、黃金、銀箔等，總重量超過六噸，價值可想而知。這輛失蹤的裝甲列車，后來被稱作“納粹黃金列車”，赫赫有名。

二戰結束后，許多冒險者都趕到瓦烏布日赫尋寶。而這一地區的礦井中也確實被發現藏有22億德國馬克的紙鈔，這進一步掀起了人們在此尋寶的狂熱。甚至連波蘭政府也曾參與尋寶工作，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納粹掠奪的珍寶。但尋寶的傳統，延續到了現在。

了解了這段歷史，可以想象出，瓦烏布日赫市民四處出動，或許除了要挖煤，還有挖到寶的憧憬。

煤炭本不應是波蘭人過冬的稀缺品

波蘭電力供應的70%靠煤電，對進口煤炭依賴較大。過去波蘭75%的煤炭、55%的天然氣和65%的石油進口都來自俄羅斯。

俄烏沖突爆發后，波蘭今年3月份宣布年底停止進口俄羅斯的石油和天然氣，4月份開始禁止進口俄羅斯煤炭，比歐盟實施該項禁令還要早。切斷來自俄羅斯的大部分能源供應后，波蘭煤炭價格已飆升至去年同期的4倍以上，全年電價預計上漲24%。

說起來，波蘭是歐洲最大的煤炭生產國，本不致于穩不住煤炭價格。但是，波蘭近年來積極推動二氧化碳排放權交易，限制煤炭發電。因此，在俄烏沖突前，波蘭就已經是歐盟中電價漲幅最大的國家。在原基數上今年全年電價再上漲24%，給普通民眾帶來的痛苦可想而知。

歐洲人花式過冬再添新花樣

瓦烏布日赫地區有波蘭第二大煤田，儲量不算多豐富，但品質很好，現在自然成了市場上的搶手貨。據媒體報道，當地一支4人挖煤小隊1個小時就能挖出1噸煤，干上半天每人就能賺1000波蘭茲羅提（約合220美元），相當于當地人周收入的六成左右。

瓦烏布日赫人在公共區域和私人花園里挖煤，為歐洲人今年的花式過冬增添了新的花樣。但在瓦烏布日赫地區之外，一些沒有條件挖煤的波蘭普通民眾，就只能采取焚燒垃圾取暖的辦法了。

▲這是2021年10月8日在德國法蘭克福拍攝的一處熱力發電站。圖/新華社

此外，一些歐洲家庭恢復了傳統的取暖辦法，導致柴火和木屑價格暴漲。中國產的“過冬八件套”，包括秋衣褲、保暖內衣、熱水袋、暖手寶、電熱毯等也在歐洲熱銷。當然，過冬也是有階層差異的，一些不普通的歐洲人則打算出國過冬。

對于普通波蘭人來說，近期歐洲天然氣庫存“爆滿”和暖冬到來，導致歐洲天然氣價格下降，與他們無關。歐洲超過70%的燃煤用電家庭在波蘭，煤炭價格不降，他們就得想各種辦法過冬。當然，對于波蘭以外的歐洲民眾來說，日子也不那么好過。雖然現在歐洲基準天然氣價格已較8月份的峰值下跌了60%，但仍保持在5年平均水平的三倍水平上。

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明年會是什么情況。襲向歐洲普通家庭的不僅有冬天的寒氣、俄烏沖突，還有大發其財的美國天然氣供應商。

這三股寒氣還襲向了歐洲的企業。但直到現在，許多歐洲政客仍視而不見，提不出什么系統性的解決方案。他們指望的是今年的暖冬，能夠繼續暖下去。(撰稿/徐立凡(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