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遙不可及的數字人,如今在網絡直播、信息播報等場景已不新鮮。百度智能云AI人機交互實驗室負責人李士巖甚至放話:“兩年內每個人有望實現‘數字人自由’。”那么制作一個數字人需要多少錢呢?“便宜的幾萬元,貴一些的需要上百萬元,更精細且并發要求高的,上千萬元的也會有”,這是他向記者透露的價格。
以國內外發展成熟度較高的數字人主播為例,記者從多家數字人創業公司處了解到,定制一個卡通風格的數字人在3萬-5萬元,再加面部及全身動作捕捉、電腦和手機直播系統共9萬-20萬元。
對于企業而言,這不是一筆大數目,但距離普通用戶還有門檻,就像數字人服務公司工作人士透露的:“我們的客戶多是企業,購買數字人直播服務的也多是有團隊的主播,幾乎沒有個人主播。”
幾萬元到千萬元
“我們公司最貴的是超寫實數字人,你可以理解為是根據真人制作的數字人,光數字人定制一個就需要50萬-70萬元”,在數字人定制企業工作的張鐸(化名)向記者介紹。根據他提供的信息,該公司可以提供數字人全服務流程,生產流程包括雕刻身體高模、制作擬真布料衣服、拓撲網格和生成毛發、繪制PBR貼圖、綁定骨架和面捕表情、配置實時渲染。
以可實現直播的數字人為例,張鐸所在公司提供的是一整套解決方案,價位由低到高依次是卡通數字人、二次元數字人、擬真人數字人、超寫實數字人。一個卡通級別的數字人+面部表情+動作捕捉,再加一套可同時配置在電腦和手機上的軟硬件直播系統,不超過20萬元,二次元級別的數字人加同一配套技術和系統的價位在20萬-28萬元之間,擬真人數字人系列40萬-45萬元。
李鳴(化名)工作的數字人定制公司,定價比張鐸的公司更細化。根據李鳴分享的資料,如果想要定制一個可以直播的數字人,需要購買兩個項目,一個是數字人形象定制開發,另一個是數字人直播技術。
“卡通風格的數字人3萬-5萬元一個,真人風格的10萬-20萬元一個。數字人直播技術中的面部及全身動作配置的價格,和數字人的風格有關,卡通風格的1萬-3萬元一個,真人風格數字人5萬元一個。動捕服及配置服務都是5萬元一套,配置完成后就可以用這個數字人直播了”。也就是說,按照李鳴的報價,想要買一個能直播的數字人和系統最少需要花9萬元。
在百度B2B平臺愛采購平臺,也有不少數字人商品在售,但不論是智能數字客服、虛擬主播、智能理財顧問、虛擬偶像等數字人的價位都統一是50萬元/套。
做一款要2-6周
按照李士巖對數字人的歸類,數字人分為服務型、演藝型兩類,服務型包括虛擬員工、數字客服、數字理財專員、虛擬培訓師,演藝型包括虛擬主播/主持人、虛擬偶像、虛擬IP/明星、數字二分身。相比之下,演藝型數字人在臺前的機會更多,更容易與大眾接觸。B站控股公司旗下的虛擬歌手洛天依、基于人工智能小冰框架的虛擬歌手何暢、斗魚虛擬主播“那小巖”等都屬于演藝型數字人
“目前虛擬主播、虛擬偶像等面向C端用戶的數字IP類的數字人,發展成熟度較高,也是商業化競爭最為激烈的領域。虛擬教師、虛擬客服等服務型數字人是未來有望得到突破的細分領域,從更長期來看,作為元宇宙的重要行為主體,虛擬分身類數字人可能進入快速發展階段”,歐科云鏈高級研究員蔣照生向記者直言。
元宇宙概念火熱,和數字人關聯度很高的智能助手早被預言有可能人手一個。那除了價格,還有什么在拖數字人規模后應用的后腿?李士巖認為是產能。
在談到目前數字人為何沒有定價標準時,蔣照生也提到了產能不足,“數字人產業目前整體成熟度不高,市場競爭十分激烈,加上目前國內多數應用場景都需要高度定制化的數字人設計,導致其無法快速復制推廣,所以市場并未出現統一的定價標準”。
當前制作虛擬人,大部分仍采用3D建模+動作捕捉,這種傳統的方式,可以生產出電影畫質的虛擬人,精致細膩,但成本很高,無法生產更多虛擬人。按照張鐸給出的制作周期,“制作一款卡通數字人需要2周左右,二次元數字人需要4周,擬真人的數字人需要6周時間”。按照李士巖的計劃,“未來數字人一定是人工智能制作的,只有這樣才能滿足未來大量海量需求。希望在最近兩年內,通過百度智能云曦靈平臺的開放,讓每個人實現數字人自由”。
企業定制的多
只有定制這一條路子嗎?也不是。有數字人服務商也提供租賃服務。“就是租用我們已經定制好的數字人,再搭配直播要使用的硬件和系統,但是租的客戶很少”,張鐸透露。至于購買數字人的都是哪些客戶,張鐸和李鳴都明確表示:企業客戶下單的多。“就算是主播購買,也多是有團隊的主播”,李鳴補充。
記者在和百度數字人平臺曦靈的客服溝通時,對方也直言:“我們提供的是一個定制化的解決方案,價格比較高,是針對一些大型的企業,比如給銀行做一個數字人助手等,不是針對普通用戶的。”
回到數字人主播這個分支,斗魚相關負責人向記者透露了推出數字人主播的初衷,“直播行業發展到當前階段,用戶對直播內容豐富度、多元化的要求越來越高。數字人主播的出現能豐富平臺內容生態、為用戶提供更多元化的互動玩法,也能夠在流量變現、IP變現方面為直播平臺提供更大的想象空間。斗魚從2019年起開始主播技術研發,陸續推出近10位官方數字人主播”。
對比各種直播場景,蔣照生認為“目前新聞報道或其他僅需要簡單問答交互的場景,比較適合數字人主播”。
那在最早出現的秀場直播場景下呢?主播對數字人主播的態度沒有給出統一答案。
主播Zoe(化名)就向記者直言,“沒聽過也不考慮,更沒有關注過數字人主播”。她的理由是“網絡直播已經是虛擬環境了,用戶接納程度太低,數字人主播會影響用戶的消費欲望,一些簡單的場景可以應用,但秀場直播受情感因素和消費初衷等因素影響不適合數字人主播”。
Vova(化名)的態度截然不同。她關注數字人直播是因為“看到過映客有主播用過,本來以為是動畫效果,后來才知道觀眾看到的數字人捕捉的是幕后真人主播的動作和表情。我也想過自己做一個,但是數字人直播最好用電腦實現,比較麻煩。我對自己的顏值和裝扮比較自信,后面就不考慮了”。
數字人主播背后的真人主播更有發言權,運營映客數字人主播“會唱歌的熊貓”的主播,在回答做數字人主播和普通主播有什么區別時告訴記者,“沒什么不同,一定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在幕后會更自在一些,有些主播比較羞澀,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用數字人主播會更舒服”。(記者 魏蔚)